位於東京新宿的 Place M 攝影藝廊由森山大道、瀨戶正人自 1987 年經營至今,2023 年 6 月邀請攝影師馮立參與《Flash Theater》展覽,在東京拍攝和創作將近一個月後,藝廊同意於拍攝後立即選照、編輯並排印成書,而這就是《東京 馮立》的出版契機。

一張張即興抓拍逐漸由點累積成線,創作現場的緊湊感隱約浮現,令人聯想起 CAMP(森山大道曾經營的另一間獨立藝廊附屬團體)成員北島敬三的 70 年代快照集錦《写真特急便》;當時連續 12 個月即拍即展,並立刻出版成 16 頁篇幅的小冊子,風景生猛而新鮮,完全來不及過期。有趣的是,恰如馮立的影像中永遠不乏巧合和奇遇,當 Place M 團隊在新宿黃金街上的攝影酒吧 KODOJI 喝冰啤酒時,竟然就這麼碰到北島敬三醺醺然晃過來續攤。

按快門的動作不啻於射擊,在東京拍攝的每一天,馮立都虎視眈眈地狩獵畫面,所有團隊成員也總是累得不像話,因為一完成當天的拍攝,就要去藝廊隔壁的 7-11 輸出影像(某天甚至因照片太大量而用罄超商的相紙),接著立刻把熱騰騰的照片攜回 Place M,貼上四樓攝影教室的牆壁來篩選編輯。

即使這是馮立生平第一次在東京街頭拍照,帶有手工感的輕薄攝影集收錄的 46 張影像仍散發強烈的個人風格。從受到閃光燈洗禮的醉漢、森山大道隨興抽菸的肖像、東京都心的墓園到蔡國強設計的煙火,馮立就此透過攝影,與日本攝影前輩展開一場跨時空的盡情切磋。

「照片都有表裡兩面,雖然在這個語境裡提到『表面』,也許會產生一股負面的意味,但馮立的影像裡絲毫沒有這種情況。」瀨戶正人與馮立在 Place M 對談時如此評論道:「因為平坦與脆弱在表面上緊緊凝簇成片,恰好一五一十地反映著馮立攝影作品蘊藏的深度。」

攝影師馮立(自由豬)生於 1971 年,現居成都。在馮立的鏡頭下,無論什麼場景,一律以閃光燈拍攝,畫面怪誕,彷彿世界上所有的荒謬和巧合都落到了他的面前。2017 年出版彩色攝影集《白夜》,榮獲 photo-eye 年度攝影書及 LensCulture 年度攝影書提名;2022 年出版黑白攝影集《Goo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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