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原希子首本全裸寫真,企圖反轉女性被看待的方式 :「裸體是我們最自然的狀態。」
「四年前的一場沈睡,我在夢裡清醒,直至今日仍是夢的延續。」——水原希子
太陽從盛大荒蕪的草原升起,光芒刺眼而溫暖,水原希子裸身赤腳在大片藍天下奔跑;攀登岩石、踏過草地,自在地漂浮在天然湧出的溫泉裡;荒漠中一座漂亮的雪景映入眼眸,水原希子便隨性倒入雪地。「雪地純淨平滑無任何腳印,太陽的反射使之發著無與倫比的潔白光亮,宛若是為我們而存在⋯⋯。」水原希子這樣描述著。照片中,水原希子一絲不掛,不刻意性感,只是呈現最自然誠實的樣子,影像始終維持著中性基調,邀請觀者一起感受人類於遼闊大自然中的灑脫與奔放。
《夢の続き(夢的延續)》為水原希子首本全裸寫真集,由日本攝影師茂木モニカ拍攝,記錄兩人友誼下的風景,以及一趟公路旅行中如夢似幻的種種。
「我到了加州,希望新的事物能讓我找回自己。那個照著人們期望被創造的『我』,日復一日,面對人們不間斷地探問,我也不斷向自己提問:『我是誰?』。那是十分令人窒息的感受。」水原希子在《夢の続き》後記中寫道。
對於當時二十幾歲的水原希子來說,鎂光燈從不吝於予她光芒,卻也刺眼得使其迷惘。2017 年,水原希子和攝影師好友茂木モニカ展開一趟為期三天的公路旅行,旅程毫無計畫、沒有目的地,只期許能與壯闊懾人的大自然融合在一起,褪去身外的衣裳、朝著夕陽餘暉而奔跑。就好像回到了世界的開端,在一切最原始的狀態下,展現人性最初的樣貌,只有純粹解放與追尋的欲求。
膠卷紀錄夢,以攝影集為代表,揭示夢的情節。
「四年前的那場沈睡,我在夢裡清醒,創造了接續夢的情節。那個時刻被記錄在膠卷中,那些回憶深深地刻在我心裡,其餘的情節正於此刻一幕幕被攤開。真正的『我』已從夢中返回。我翻開下個篇章,寫下新的夢境。」——水原希子
最初並沒有打算將一系列的照片集結成冊,「在全球新冠肺炎流行的這年,我對生和死的感知變得敏感許多。時間雖感覺起來像是無限的存在,但事實並非如此。我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但我知道現在如果壓抑創意和表達的欲望,我的生命力會被消耗殆盡。如果要出攝影集的話,就是現在這個時機了。」在公路旅行四年之後的此時,茂木和水原一起回顧這些照片,決定是時候將這樣的情感分享給世界。
裸體總被消極地視為一種禁忌,或許這會是一個機會,讓我能正面改變社會看待女性裸體的方式。
然而,在日本父權瀰漫的社會氛圍中,女性拍攝裸體寫真集這樣「自我性化」(self-sexualize) 的行為,使女性時常遭受蕩婦羞辱 (slut shaming),女人裸露的身體和她們對性的自信與慾望,時刻受到管制與規訓。在訪談中水原希子曾說:「裸體攝影集大部分都是從男性的視角被製作。裸體總被消極地視為一種禁忌,我曾經被告知假如自己出了裸體攝影集,之後就再也接不到工作了。雖然這本攝影書中有裸體,但我希望我能傳達出一種感覺,那就是人類的身體是自然的一部分,這和性感有所不同。或許這會是一個機會,讓我能正面改變社會看待女性裸體的方式。」
水原希子戴著日本媒體貼上的反叛與挑釁標籤,重拾身為女性的能動性,不斷衝撞長久以來父權意識形態對於女性的凝視。除了拍攝屢屢遭受抨擊的影音作品之外,在女性權益的推廣上,也時常能見到水原希子的身影。2018 年,水原希子聲援 #metoo 事件,在 Instagram 上分享自己不愉悅的拍攝經驗,並說道:「希望這個業界的年輕模特兒,以及所有的男性、女性都能看到相關報導,模特兒不是東西,女性也不是性玩具⋯⋯。」
水原希子有模特、演員、設計師等多重身分,也是獨立自選品牌 Office Kiko 的主理人。在時尚圈的多年經歷,讓她親身體悟時尚產業造成的資源浪費及環境污染,因此近年努力透過自己的社群影響力,推廣衣物回收、改造的可能性。身為公眾人物,時常犀利地在個人社群頁面上提倡日本社會中女性權利平等及多元性別認同,也提醒人們對地球資源與萬物抱持著敬畏與感激之心,散播愛與和平的信念。
關於攝影師茂木モニカ
攝影師茂木モニカ在 American Apparel 擔任店員時開始拍攝朋友和同事,她擅長使用攝影探索獨特個體間的親密感,尤其是相處碰撞的偶然瞬間。茂木習慣拍攝自己身邊最親近的朋友們,水原希子就是其中一位好朋友兼繆思。茂木不經雕琢的另類風格被公司創意部門相中,作品開始被作為全球廣告使用。近年為 adidas x Stella McCartney 拍攝視覺廣告,也為美國樂團 Jerry Paper 拍攝專輯封面,早期作品收錄於由美國攝影師 Petra Collins 主編、探索青少女身分的攝影集《Babe》。
茂木モニカ與水原希子共創的夢在無意識間流進現實,以攝影集《夢の続き》的形式使之發散,帶領觀者入夢,走出庸碌世界、拋下世俗眼光,內觀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