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街頭快照到孩童肖像、陌生身影、貓咪,再到趾頭上爬行的昆蟲;日本攝影師野村昌平的《いくつかの記憶(些許記憶)》將時間跨度拉得細長,收錄從1992年到2011年間共116幅作品。不同人物風景之間,卻有著一致的、不張揚的、某種激起焦慮的抑鬱感,似蟲聲嗡嗡作響。

《いくつかの記憶》裡,影像雜訊成為更深層的表現,擾動著想像邊緣。人的輪廓在黑暗中溶解,與周圍環境化作一體,有些濃郁陰森,卻不恐怖、沒有威脅,延續著一脈的寧靜。在野村昌平的照片中,可以看見一絲異世界的氣息,隱隱浮出表面。

「雖然我以前一直在創作並展出一些令人不安的作品,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覺得不大對勁。半信半疑地持續著我的攝影,一直掙扎著、徘徊著,直到最後我決定換個節奏,開始翻閱之前拍攝的大量照片,再扔進一個空的照相紙盒裡。偶然看到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它的表面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我停頓了一下。那一定是我拍過最明亮、最無邊無際的景象。」——野村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