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歲月的流逝,內容的深度也隨之加深,怎麼也看不膩的大概就是好照片吧。即使只有一張,也希望自己的照片中能誕生出這樣的影像作品。」—— 秋山亮二

1981 至 1982 年間,日本攝影師秋山亮二前後 5 次抵達中國,前往了包含北京、成都、昆明、廣州、 海南島、上海、蘇州、桂林、哈爾濱、烏魯木齊、吐魯番及呼和浩特等 12 個城市,拍攝當地的孩子們,留下了近 8000 張的彩色照片,最終篩選出 116 幅影像,在 1983 年集結成《你好小朋友》,並在 36 年後的今日由京都出版社青艸堂重新發行了復刻版,再次迎接那些曾經的純潔、樸實神情及無法言喻的鄉愁。

對應著該書的時序,那恰好是中國改革開放的初期,整個社會充滿著新希望,也為《你好小朋友》添上一層自信前行的正向氛圍。自 80 年代出版至今的這段日子,中國恰逢各領域的巨變,影像裡的建築、衣服、使用的各種生活用品,乃至街邊的垃圾桶,都深刻的勾起 70 與 80 後人們加倍的感懷。然而,比起這些物、景,更打動人心的或許是孩子臉上那種無憂無慮的神情。

絕版多時的《你好小朋友》重新復刻再版,攝影師也因此機會重新整理過去拍攝的底片。在重新編輯的過程中,攝影師發現一個有趣的地方,攝影是凝固不動的東西,但攝影作品卻是有生命的,會一直活下去。那幾千張的底片靜靜地守候在那將近 40 年,今日拾起卻可因心境的不同,看見有別過往的新發現。

《你好小朋友2: 光景宛如昨》便是收錄了攝影師自 8000 張底片中重新挑選的影像,距今 38 年從未公開面世。當秋山亮二與出版社編輯人員一同觀看作品時,不光是沈浸於小朋友生動的神態,目光也時而越過他們,被背景裡具有時代烙印的綠牆、宣傳畫、縫紉機、熱水瓶乃至大人們的著裝和身姿而吸引。中國的社會背景在快速發展下,儼然已不復返,也成為令人懷念的美好時代。

2021 年,在《你好小朋友3: 往事成追憶》中,秋山亮二決定替那 8000 張照片作出最後一次的整理,也成了《你好小朋友》三部曲的最終章。這次鎖定的不只是孩童們的天真笑靨,而是一次對孩童周遭世界留白的「補遺」:40 年前人們的衣著、生活方式、景致等,讓我們知道了小朋友們長在怎樣的世界,何以成為現在的樣貌?

「永恆流淌的時間是瞬間的積累。我的一張照片所捕捉的一瞬間的光景,就是從流淌到彼時的時間中誕生的。我相信,大家由這本書追憶各自的往事,會誕生為明天的閃耀的時光流轉。」本書最後,秋山亮二為這個系列道出終語。從「光景宛如昨」再到「往事成追憶」,彷彿才剛閃現在照片上的光景,而今已經只能在書頁之中回憶。

秋山亮二 1942 年生於東京,父親秋山青磁(1905-1978)亦是位攝影師,其畢業於早稻田大學文學部,曾入職 AP 通信、朝日新聞社,後成為自由攝影師。秋山亮二擅長使用 6X6 祿萊相機拍攝人們的生活,紐約、印尼、中國等地都曾作為對象而被紀錄著,亦發表過關於印度的大饑荒、人口稀少的孤島的影像,有著獨特的世界觀。其後也與深瀨昌久、森山大道等一起參加紐約現代博物館的「New Japanese Photography」等國際攝影展;另外,美國休斯敦的萊斯大學亦曾為其舉辦個展「Ryoji Akiyama Photograp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