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時攝影師 Max Pinckers 的作品《Lotus》,與攝影師 Quinten De Bruyn 合作,拍攝泰國變性人的性別危機。這些被世人稱作「人妖」的族群,經常在當代攝影中被直視、被挑戰,進而轉化為其他視覺語彙。紀實攝影作為沈默的旁觀者,再也無法否認自己的在場證明。他們並非僅僅拍攝一齣正在上演的實境秀,而是仔細地將這些正在發生的現實,包覆進一張張底片裡。

什麼樣的攝影能稱之為紀實?這是無數攝影師向自己提出的哉問,不外乎 Pinckers 和 De Bruyn。Pinckers 在敘事功力下了很多的工夫:佈以陳設精細的場景和光線卻採以隨性的構圖,同時能夠發現沒有事先安排的有趣元素,及兩人即興創作的小趣味。我該介入多少,拍攝的對象是否需要腳本?當人類在鏡頭面前,有幾分真實,又有幾分屬於假象?即便是如此嚴肅的議題,關於變性人族群在社會上的困境,《Lotus》仍然真切的呈現幕後,關於一張圖像是如何煉成的。

表象和內裡,外在與真實,拉扯著拍攝對象和攝影的藝術手法。Pinckers 和 De Bruyn 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那道界線,在取悅視覺與呈現事實之間,允許某種程度的虛構去打開我們對於世界的知覺。《Lotus》引領著觀者思考,即使我們在其中迷失,也能在茫茫大海中划槳,找到我們各自願意相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