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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花 アカバナー、沖縄の女

石川真生

Session Press

紐約獨立出版社 Session Press 所出版的《赤花 アカバナー、沖縄の女 (Red Flower, The Women of Okinawa)》,是攝影師石川真生第一本由海外出版社所出版的攝影集。《赤花》由 80 幅黑白攝影作品所組成,一書內容拍攝於 1975-1977 年間的沖縄縣胡差與金武一帶,紀錄下當年酒吧女孩們與美軍男孩們其燦爛的青春年華與浪漫故事。

儘管 1972 年已執行沖縄返還(美國放棄琉球的統治權,並由日本政府接管),然而日本境內的所有美國軍事基地有將近 75% 集中在沖縄,這數字表明日本政府將無法有效治理這個不成比例的美國軍事佔領區。甚至在日本政府統治下,沖縄於當時仍然是使用美國的左駕,便可知曉當時沖縄一帶,在雙方政府的角力下,不管是政治或生活其產生的混亂與不安定。最終甚而衍生出兩國默許的「相互依賴性殖民主義」:統治者是兩國政府,被殖民者則是沖縄人民的流蕩局面。

美國民權法案雖然已於 1968 年通過(種族隔離制度正式廢除),然而在沖縄基地,美軍白人與美軍黑人的社交場所仍然是分開的,指揮官等種種管理職務皆由美軍白人所擔當,低下的職務便透過美軍黑人所打理,也造就美軍黑人與日本百姓間的交流相較之下反而稍無階級之分。而石川真生的這些作品便聚焦在美軍黑人、酒吧女孩身上,他們年少輕狂、生動活潑的戀愛故事。從這些照片裡,可以感受到新時代女性自主主義的萌芽,其強烈地追求自我,拋下舊有束縛的生活,也可見識到沖縄地區婦女解放運動的進展。

在石川真生著名的首本攝影集《熱き日々 in キャンプハンセン》(1982,あーまん出版,與比嘉豊光合著)便紀錄著該時代背景下,日本女性與美國男性這不被當時社會所接受的微妙情誼。甚至在出版之時受到許多爭議,村民們認為這些酒吧女孩不過就是為了金錢而活的娼妓,些許書中被攝的女性友人更遭受外界壓力,導致作者被迫剪下其中六頁以保護畫面中的女性。這本原版攝影集也因為數量稀少、主題特殊而成為攝影史上極具傳奇的一冊。

2017 年出版的《赤花》,所收錄的內容主要便來自《熱き日々 in キャンプハンセン》一書,但同時也增加了當年所拍攝的未發表作品。石川真生為了紀錄美軍生活而前往黑人酒吧工作,她知道那裡可以拍攝許多軍人,然而不久後卻發現,與她一同工作的酒吧女孩更為引人注目,她們非常坦率地表達自我情緒,勇敢愛上前來搭訕的美軍黑人,即便不久後對方可能會調往別處基地,最終需要單獨養育著沒有爸爸的混血小孩。她們恣意地哭泣、放肆地歡笑,這是日本女性們不擅長展現的一面。

石川真生近距離地拍攝下其友人與美軍黑人之間的親密關係,透過客觀且銳利的視角,捕捉這些因政治、戰爭所造就的愛情故事。而這些早期作品也展現出攝影師對此主題的深刻關切,呈現大膽且率直的日常,同時也紀錄下日本這已落幕的帝國主義與日漸壯大的美國新帝國主義其重要交會之際。

攝影師石川真生 1953 出生於沖縄縣。1974 年參加了「WORKSHOP 寫真學校」,並進入「東松照明教室」由東松照明指導授課,這對她日後的攝影風格產生極大的影響。而他們的師徒關係一直保持密切,直到東松照明於 2012 年去世。她的作品皆以沖縄為主題,著名攝影評論家 Martin Parr 則將她的作品歸類為後挑釁(Post-Provoke),其展現的攝影力量是坦率且純潔的;與上一代(Provoke 時期)的攝影師往往具有指標性的思想所呈現的意義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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