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人類消失了,結果會如何?」這個問題早就不聳動了。從文學到電影,人類已在各種媒介上瀕臨或徹底滅絕了好幾次,所以德國攝影師 Rainer Zerback 想問的是另一道題目:沒有我們的話,地球看起來會是什麼模樣?

Zerback 攤開一派寂靜的世界當作可能的擬答,縹緲閃爍的溫度暗示著人煙曾在,畫面閃爍藍紫色光芒,毫無末日降臨時災厄狂暴肆虐的蹤跡。但是,正因為畫面輕薄得如夢似幻,我們更強烈地意識到照片經過變造,意圖突顯的重點也更呼之欲出。

在《The World Without Us》中,觀者只會遇見人類文明拖曳過星球時所留下的痕跡,好比汽車、高聳電塔或各式各樣的住所。語言的構辭邏輯裡,總是埋著人類最根本的立場和共識,「與世隔絕」、「世外桃源」乍看之下都適用於《The World Without Us》,所以一旦回過神來看得更深,看透其中的不安和詭譎時,種種相信遠離俗世是樂園成立前提的成語,突然都流露出另一番深意。

Rainer Zerback 於 90 年代末期開啟本系列作,並創作到 2022 年,慢工出細活的 69 幅作品中,有整整 50 幅都透過本書首度系統性地公諸於世。特別的是,原系列名是〈Contemplationes〉(沉思錄),而文化科學家 Lotte Dinse 為本書撰寫專文時才開了本系列接受史 (reception history) 上的先河,首度將這部作品解讀為「沒有我們的世界」(World without Us)。

Rainer Zerback 於 1958 年生於德國,自 1989 年起開始全心投入攝影,逾 30 年來的自由攝影師生涯都在探究與文明社會有關的議題。他思索人類如何與環境互動,不只考量人與自然及景觀,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亦屢屢入題;另一方面,他也透過攝影探問人類如何與歷史及傳統交手,又如何回應眼前發生的社會發展。Zerback 已出版《Places of Interest》、《Recent Topographics》、《The World Without Us》等書,現居萊茵河畔的路德維希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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