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國甜心到狂野女性,艾瑪史東評《可憐的東西》:這是我演過最棒的角色

《可憐的東西》無疑是近年最驚世駭俗的電影!一上映便引發狂熱的現象,不僅在首映會獲得超過 10 分鐘的瘋狂掌聲,更一舉拿下 4 座奧斯卡大獎,然而,在廣受讚譽的同時,也受到不少批評。根據《Variety》報導,許多觀眾在放映期間逃離電影院,原因是性愛場面太露骨,一切都來自影后艾瑪史東超級敬業的大尺度演出。

過去艾瑪史東曾是「美國甜心」型的演員,如今卻完全顛覆了這個標籤。她所飾演的主角貝拉,是一位性慾過剩的科學怪人,直白的談吐和放縱的性生活,帶有狂野女性之美。她表示,這個角色最大的挑戰在於必須放下羞恥心,將自己徹底歸零。

「我不是一直想要脫光的人,但我想盡全力去詮釋這個角色。」

一部探討「女性意識」的電影

雖然《可憐的東西》是以浮誇的風格聞名,但在華麗的美術和角色形象背後,其實隱含著社會議題:許多人認為這是一部探討「女性意識」的電影。面對傳統父權社會的既定觀點,這部電影做出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女人不再為了性覺得羞恥,也不再認為性需要躲躲藏藏,那麼她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性器官的直接展示,是電影中的重要象徵。例如在巴黎性工作場所的場景,窗戶和電燈開關被設計為生殖器的造型,而性工作者的服裝,則故意挖空胸部和胯下的布料,讓一切大大敞開──當我們的文化傾向於遮蔽女人的性器官,這部電影反其道而行,以此解放社會對女性身體的禁忌。正如這句經典台詞:「那是你的身體,你有權自由運用。」

電影中的大袖子設計,也帶有女權的訊息。設計師解釋,這種源自維多利亞時代的大袖子,毫無疑問是關於賦權,比如那套婚紗,巨大的份量感,以空間的佔領作為女性的政治宣言。艾瑪史東也表示,這是她這輩子穿過最美的衣服。「它是如此精緻,感覺每一部分的她都融入了這件藝術品。我愛死了。」

另一種探索女性意識的方式,是拋棄約定俗成,不以大人的視角看待世界。電影中各種天馬行空的美術設計,空中電車、胃酸泡泡、半犬半鵝、粉紅色天空,彷彿小孩子幻想出來的,超現實又目眩神迷的場景,艾瑪史東每天都感到驚奇。「我總是覺得難以置信,不敢相信我們真的在做這些事。」

一生中演過最棒的角色

儘管充滿崩壞又詭異的元素,但《可憐的東西》絕不只是一部獵奇的作品。許多人認為,主角貝拉在女性意識的成長和覺醒,傳遞了相當正面的訊息,飾演她的艾瑪史東感受最深。「以她的身份生活一段時間,確實讓你開始質疑所有的規則:對別人的佔有慾,或者認為女人只能以某種方式存在。」

對艾瑪史東來說,貝拉是啟蒙性的角色,尤其是在「擁抱生命」這件事上。她衝動、暴力、可愛,她無恥、自由、勇敢,面對任何事都不會逃避,無論是葡式蛋塔、人體解剖學、馬拉松式性愛,還是發瘋似的雙人舞。「這個角色和我以前演過的都不一樣,」她說。「能夠飾演她,是我一生中最棒的經歷。」

作為《可憐的東西》的延伸作品,《Dear God, the Parthenon is still broken》是鬼才導演 Yorgos Lanthimos 創作的攝影書,收錄許多幕後畫面,以及導演眼中的女主角。書中的艾瑪史東,穿梭在戲裡戲外、幻變光影、臨時攝影棚當中,成為獨立於電影敘事之外,自成一格的影像藝術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