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EARANCE》是日本攝影師兼子裕代的最新人物肖像系列,而畫面之中的人們正唱著歌——如此純粹的自我表達形式,迴響於不同世代、不同性別、不同種族的人們之間,並與世界發生共鳴。

透過拍攝唱歌的行為,攝影師試圖捕捉每個對象的獨特性和共同性。當然,人們有著自己的身體特徵——他們如何展現歌喉,如何移動身體,以及如何與他們的聽眾聯繫起來,無論是真實的、或是想像的聽眾。在唱歌的時候,孩子們有時會表現出大膽的表情,而成年人可能會讓我們看到一絲天真。這些瞬間逐漸將彼此聯繫起來,超越了年齡和出身。

「他們似乎站在自我表達和自我意識的門檻上。唱歌的行為既是個人的,也是社會的;作為攝影師,我的角色便是抓住這兩邊交會的那一刻。」

作品基於攝影師作為一個異鄉人的經歷。 2002年,兼子裕代從日本搬到美國。從那時起,嘗試進入一個新社會的過程中,經歷疏離、再被接納,一次又一次。自己彷彿是一個剛進入世界的孩子。另攝影師深刻認知到孩子們在尋找與他人及環境的關係時,表情中的尷尬、脆弱和勇氣。漸漸地,攝影師開始對收集這些原始狀態的時刻泛起興趣,而當中沒有道具、脈絡與背景故事。

起始於2010年,對象是舊金山的孩子們。舊金山是一個人口多元的城市,卻有著濃厚的群體意識。在攝影師返回家鄉後,在東京繼續這個拍攝計畫。爾後發覺到自己在群體之中、對於個體的追求,促使攝影師開始不侷限於拍攝兒童,而將成人也納入拍攝範圍。

標題「APPEARANCE」取自德國出生的理論家漢娜‧鄂蘭在《The Human Condition(人的條件)》裡的一段話:「公民群體並不是指城邦的物理位置;它是人們的組織,因為它產生於共同行為和言語,它的真正空間在於為此目的生活在一起的人們之間,無論他們因緣際會出現在哪裡。它是表象的空間(Space of appearance),是我在他人面前出現、一如他人在我面前出現的空間;在那裡,人們存在著,不僅僅如其他有生命或無生命的事物,而是明確刻畫自我的表象。」

「我的被攝對象並不屬於某個特定的社會階層。我與每個人都是偶然或經人介紹認識的:無論如何,他們都會為我歌唱。我相信,『我出現在別人面前,別人也出現在我面前』。每個環節都是自發的連貫動作。這種 『表象的空間 』是我在主體、藝術家和觀眾之間的表演形式,每當分享彼此便更顯生動。 」 ——兼子裕代,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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