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類作為自由的終極化身,是吸引人抬頭仰望天空的原因,但直到疫情期間身不由己,才總算鍛鍊出更適合凝視牠們的透澈目光。2020 年封城期間,巴黎攝影師 Christophe Maout 的攝影集《Des Oiseaux - Christophe Maout》透過他的公寓窗戶和鏡頭,重新發掘城市中無所不在的鳥類;印在黑色書頁上的圓形照片宛如水晶球,朦朧而神秘,映照著灑脫如遊俠的翩翩鳥影。

Maout 特地架起結合望遠鏡及相機的裝置,一瞬間帶領觀者重返攝影術初生的年代,渾圓畫面令人聯想起柯達在 1888 年推出的第一台相機,光學像圈投射至感光表面的手法,散發著回歸本質的古典作風。面對一天中不同時刻現身的鳥種、日照方向,Maout 耐著性子等候與觀察,一方面承襲鳥類學界傳統,另一方面也在構圖和色彩中注入藝術美學。當讀者翻開每一顆風起雲湧的水晶球,便進入一座座曖曖內含光的宇宙,從中學習如鳥類那般轉換觀點、調度姿態;在天空與崎嶇屋脊之間,唯有雲彩和地平線暗示著自己仍在人間。

法國哲學家 Henri Lefebvre 曾於 1992 年發表過論文〈Seen from the Window〉,談自己從巴黎公寓隔窗向外眺望,觀察城市中各種有機韻律的體驗。儘管哲學家主張任何相機皆無從捕捉韻律,唯獨感官、記憶和思想能理解周遭時空,但《Des Oiseaux - Christophe Maout》證明攝影不但擅長觀看亦善於創造,進而促使人們反思韻律所隱含的變化和啟發。

本書為法國出版社 Atelier EXB 所策劃的「Des Oiseaux(鳥類)」系列叢書第 20 冊,自 2018 年起,本系列集結 Albarrán Cabrera、Graciela Iturbide、Michael Kenna、水谷吉法、川內倫子等攝影師的視角,見證鳥類群體的浩瀚與逐漸瀕臨衰亡的過程,也歌頌牠們在人類當道的世界中兀自綻放的絕美丰采,並由鳥類學家 Guilhem Lesaffre 為每本攝影集撰寫專屬文章。

Christophe Maout 於 1967 年生於法國雷恩市,現居巴黎。分別在法、德兩國念完法律以後,於 1992 年在《解放報》上首度刊登作品,就此開始與各國媒體合作至今,曾入圍諾埃耶別墅攝影獎、Real 攝影獎,作品獲得法國國家圖書館典藏。近年來致力於以城市及其周遭地帶為主題發表創作,並自 2007 年起陸續在阿爾勒國際攝影節、鹿特丹攝影博物館、紐約丹齊格藝廊、歐洲 Fnac 藝廊巡迴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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