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在記憶中刻畫某座城市的容顏,天空色澤、店鋪門面愛用的裝飾、歲月氣味的磚瓦和匆匆掃過其上的每一雙腳,何者會最常浮出腦海?

1967 年,德裔美籍肖像紀實攝影師 Evelyn Hofer 出版《Evelyn Hofer’s Dublin: A Portrait》前,早已數度與 Jan Morris(珍・莫里斯)、Mary McCarthy(瑪麗·麥卡錫)等著名作家聯手,用洞燭入微的敘事搭配獨立創作的視覺散文。儘管起先被歸類為旅遊文學,導致 Hofer 在藝術界獲得的評價不如同代攝影師,但這些城市速寫中的性格漸漸地受到青睞,其中與英國作家 V. S. Pritchett(V.S. 普瑞契特)合作的《Evelyn Hofer’s Dublin: A Portrait》不只一出版就大受歡迎,也是為該系列拉下帷幕的代表作。

時隔半世紀多,《Evelyn Hofer: Dublin》奠基於《Evelyn Hofer’s Dublin: A Portrait》,但是將描述城市的口吻琢磨得更洗鍊,並篩出 Hofer 當年受 Harper & Row 出版社委託所攝的影像;書名雖略去肖像 (Portrait) 一詞,整體卻更突顯出都柏林獨有的神情。

Hofer 帶著相機,輪番瞄準一道道構成都柏林光景的靈魂,從作家、名人等公眾人物,到沒沒無聞的市井小民,都為這座位處愛爾蘭邊界的清冷首都刷上層次迭起的獨特風情。穿梭在相機兩端的視線都不卑不亢,不只反映彼此在攝影行為裡的合作關係,也彷彿同類相認之際無聲地確認著──你我都是此城的一部分。

Evelyn Hofer (1922 – 2009) 生於德國馬爾堡,1933 年時舉家為逃離納粹,而陸續移居流離至瑞士及西班牙。報考巴黎國立高等音樂暨舞蹈學院未果的 Hofer 決定轉而學習攝影,卻又不幸碰上獨裁者佛朗哥上任,輾轉逃至墨西哥後,終於開始正式從事專業攝影。1946 年搬至美國紐約後,城市系列作《The Pleasures of Mexico》、《The Stones of Florence》、《London Perceived》、《New York Proclaimed》陸續問世,Hofer 慣用 4 × 5 相機創作,無論是肖像或風景照皆富含人文氣息,直視被攝體的構圖風格明確而有力,總能精準捕捉難以言喻的情緒。2009 年,Hofer 於墨西哥逝世,享壽 87 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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