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槓並非現代特有的產物,回望 20 世紀,有個人穿越隆隆砲火,在新聞現場捕捉關鍵時刻,轉眼間又在他人鏡頭前綻放光芒;她是記者兼攝影師,更是超現實主義陣營的繆思,晚年甚至成了藍帶廚藝學校出身的金牌廚師──即使用當代的眼光看來,Lee Miller(黎.米勒,1907-1977)也無疑是最玲瓏而難以界定的攝影師之一。2023 年 11 月,隨著同名傳記片《Lee》隆重上映,《Lee Miller: Photographs》也一口氣含括上百張經典作,回顧這位在時裝界、新聞界及前衛藝術圈都舉足輕重的藝術家一生。

Miller 啟蒙得很早,即使不算童年懵懵懂懂在父親鏡頭下接受的早期訓練,從十幾歲就在紐約當起高級品牌模特兒的經驗看來,她的早慧顯然很早就藏不住鋒芒。儘管在正規教育的世界裡格格不入,Miller 卻陸續學了劇場設計和繪畫;下定決心遠赴法國巴黎長住後,她輕輕巧巧轉了個身,在 22 歲那年從相機前轉身退到觀景窗之後。

花都磨練著 Miller 的攝影技藝,也促成她與 Jean Cocteau(尚・考克多)、Picasso(畢卡索)等超現實主義者或前衛藝術家的緣分。在一場暗房意外中,時任藝術家 Man Ray(曼・雷)助手的她竟發現獨特的中途曝光技法,沿著被攝體輪廓勾勒光暈的效果就此問世。1932 年返回紐約後,Miller 成立了個人攝影工作室,憑著肖像和商業作品聲名大噪,但不久後又為了瀟灑追愛而出走埃及,在開羅信手拍攝的若干作品,後來都是公認的超現實主義代表作。

很快地,Miller 過膩了開羅生活,加上邂逅終生伴侶──前衛藝術家 Roland Penrose 爵士,她毅然再度遠走歐洲,不久後又被砲火帶到中東,於二戰期間為《Vogue》擔任官方戰地攝影師。戰爭的殘酷不只在於表象,於是 Miller 選擇記錄傾頹城市裡的人影,那些影像將例外狀態之悲哀描繪得格外深刻,至今依然不朽。

《Lee Miller: Photographs》由 Miller 及 Penrose 的獨生子 Antony Penrose 編纂,不僅涵蓋紀實、時尚和戰地作品,也不乏 Miller 本人散發著迷樣魅力的照片;而奧斯卡影后 Kate Winslet(凱特・溫斯蕾)不僅在電影中主演 Miller,亦親自撰寫了本書序言。

Antony Penrose 於 1947 年生於倫敦,克紹箕裘從事攝影的他,目前在雙親故居經營 Lee Miller Archive 及 Penrose Collection 並擔任總監,已出版《The Lives of Lee Miller》、《Lee Miller's War: Photographer and Correspondent with the Allies in Europe, 1944–45》、《Roland Penrose: The Friendly Surrealist》及兩本童書,亦活躍在影視圈擔任製作人或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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