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以色列死海、西非尼日河、冰島北海、印度、埃及⋯⋯,還有無數趟摩洛哥之旅吸引鏡頭登上大亞特拉斯山脈,又下探沙漠,從鄉村田野走入馬拉喀什鬧區,說比利時彩色攝影先鋒 Harry Gruyaert 總是在路上絕不誇張,不過,漫遊成癮的他其實也常抽空返鄉。年少時怎麼看都滿眼荒涼的家園,從某一天起忽然浮現意想不到的美,而那些經過異國歷練洗禮才顯影的發現,都在《Homeland》中熠熠發光。

港口永不入眠,華燈初上,霓虹店招勾勒出城市夜晚的面孔;郊區齊整的窗櫺流動著眾生百態後,醉醺醺的路人朝回家的方向飄去;眼神若有所思的馬兒背後,蔥鬱地平線一望無際⋯⋯Gruyaert 形容自家是個「視覺上充滿衝突奇趣,各種不協調的元素互相碰撞」的國度,也將這種獨特質地掌握得精準,用遊遍世界的目光,把日常生活照出超寫實主義電影推移著展開布景的步調。

成長是不假思索的初體驗,重新認識家鄉則沒有次數上限,《Homeland》從另一個角度而言,也為 Gruyaert 的數十年攝影生涯留下許多有趣的標記,除了收錄相對晚期所攝的彩色照片,三組 1970 年代的作品也穿插著作為對照,點綴這場沉浸低地的視覺之旅。

「生活不只有呼吸喘氣,也關乎種種事物如何美得令人屏息。」——《Homeland》前言

比利時攝影師 Harry Gruyaert 於 1941 年生於安特衛普,在布魯塞爾學習電影與攝影,其後曾進入電視台製作若干短片,為探索彩色攝影的歐洲先鋒攝影師之一。他創造的圖像往往各自獨立,不喜為單一照片賦予故事,因為對他而言,影像僅關乎形體與光影,那是一種直覺的展現,也呈現出追求自由與解放感知的信念。

1969 年起,Gruyaert 陸續拍攝了摩洛哥、印度、埃及、日本、美國、愛爾蘭與家鄉比利時,獨具一格的表現手法營造出電影般的色彩風格,並因此在 1976 年榮獲柯達獎。1986 年正式成為馬格蘭攝影通訊社成員後,由於 Gruyaert 深受美國蓬勃的流行藝術興起與電影的影響,作品也為攝影帶來嶄新表現方法,更界定了一種感性的獨到表現手法,運用密集的構圖將紋理、光線、色彩與建築線條編織起來,將世界重新定義得輪廓分明;散發著寶石光澤畫面相較於典型攝影作品,往往更接近繪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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