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不乏各擅勝場的藝術家伴侶,其中在包浩斯學院相遇,為現代主義賦予革命性新意的德國藝術家 Anni(安妮・阿爾伯斯,1899 - 1994)與 Josef Albers(約瑟夫・阿爾伯斯,1888 - 1976)尤其特殊,遍及玻璃、色彩研究、版畫、紡織、平面設計、美術理論等的創作版圖既悠長也遼闊,更以在戰火中流離出走的移民之姿,於 20 世紀的美國主流藝術界雙雙成為大師。

極簡元素幻化出豐厚層次的大量遺贈,於 2021 年底在巴黎現代藝術博物館集結成展後,同名圖錄《Anni and Josef Albers》也在策展人悉心編輯下,清晰地呈現出兩個傳奇的畢生傑作。

為了 Josef 與 Anni 這兩位對現代主義、抽象藝術發展影響深遠的大師,《Anni and Josef Albers》收錄超過 250 幅作品,經由繪畫、照片、素描乃至織品和家具的檔案照,細細回溯他們的個人創作與共同創作。兩條分別來自德國東西端的平行線,於 1923 年在包浩斯學院交會,當納粹與二戰的硝煙相繼來襲,夫婦攜手逃往至美國後,又在已成絕響的黑山學院領導彼時新興的藝術課程,用不拘形式的課程開拓藝術想像。

由於才華洋溢的兩人影響過許多領域,本書也特地為延攬各界專家構成圖文並茂的章節,探討範圍涵蓋 Anni 挑戰素材既定印象的珠寶設計手稿、透過其織品、文學作品復興的前哥倫布時期藝術⋯⋯;當然也有 Josef 傑出的經典系列作《Homage to the Square》,和他在耶魯大學為人津津樂道的教學,以及圍繞著色彩及線條開展的感知實驗。而 Josef 逝世後,年近八旬的 Anni 也轉而以平面設計師之姿,反覆用極簡而規則的點線面構成色塊,揮灑出一片多采多姿的暮年韶光。

憑一項長才在特定領域大放異彩就已不算容易,但 Anni 與 Josef 夫婦恰好都是例外,各自憑多產且雋永的成就備受肯定。透過近 300 頁的《Anni and Josef Albers》,我們不只會對 Albers 於公於私的迷人默契感同身受;能遙想他們在多元媒材上大膽執行的實驗和革命;將兩人無邊無際的藝術成果看個過癮;領略兼具教育者身分的他們如何致力於啟發他人;最後,也必然會意識到他們以創意為方法,千方百計地藉作品挑戰現狀,即使肉身已逝,仍持續鼓舞當代藝術家推翻窠臼,盡情在純粹美學元素的世界中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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