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紀念美國攝影師暨畫家 Saul Leiter 百歲冥誕,同名基金會於 2023 年正式出版回顧集《Saul Leiter: The Centennial Retrospective》,跳脫近年幾本攝影集皆以作品色彩或攝影題材為主軸的路線,本書首度搭配 Leiter 從小到大的影像來梳理生平,透過空前完整的視野,環顧那個時代大於個體存在的年代,重溫這位始終與世界若即若離,直到生命最後七年才揚名立萬的藝術家。

20 世紀的紐約鮮明而灼人,吸引許多人前仆後繼地以藝術獻技亦獻祭,天天拍照作畫的 Leiter 雖然也是其中之一,同一座城市卻在他手中生出與眾不同的靈魂。日復一日,他不是在曼哈頓下城的小公寓裡拍情人和姊妹,就是反反覆覆踏遍東村,從街頭即景中提煉不似日常的奇麗,60 餘年來累積的作品無比豐厚,但始終吝於張揚秀異之才。紐約的象徵何其多,他偏喜歡擷取難辨地標線索的抽象色塊,臨場感卻異常強烈;身為早慧畫家與天賦異稟的攝影師,他藉光影和色彩消融輪廓,創作超脫物件原型的那比派畫作,也拍流露縹緲禪意的黑白裸女身影,有時更結合兩者,用顏料為相片賦予如幻似真的新面貌。

作為 Leiter 生前的助手,Saul Leiter 基金會創辦人暨總監 Margit Erb 接手龐大藝術遺產後,不斷為它們注入更深遠的影響力,這次與副總監 Michael Parillo 親自出馬編纂《Saul Leiter: The Centennial Retrospective》,從觀點前衛的時尚攝影到自拍肖像,兩人深入挖掘檔案庫,不只集結手稿和私藏的書信、文件,還大方公開第一手印樣,遙遠的時髦風姿頓時在一連串照片中活了起來。我們彷彿重返 60 年代的紐約街頭,和 Leiter 一起屏息貼近觀景窗思考該如何取捨,才能化眼前片刻為雋永。

以 Leiter 的童年時代揭開序幕,接著由同樣在紐約生活的攝影師 Michael Greenberg、策展人 Lou Stoppard 和作家 Adam Harrison Levy 引路,依序介紹街頭、時尚、繪畫等主題,沿著 Leiter 走過的大街小巷,勾勒出一段自外於世界的人生哲學。332 張影像中,甚至有未曾公開過的壓箱驚喜,一如 Leiter 擅長用濃厚的感性壓縮空間、凝結時光,層層堆疊出多元而明晰的創作生涯脈絡。誠然,我們已錯過奇人在世的時代,卻或許有幸比當年的人們更瞭解他。

Saul Leiter 於 1923 年出生於美國匹茲堡,未滿廿歲時便已在家鄉、克里夫蘭、舊金山等地參加過畫展,其後為成為專業畫家,而母親送的第一台 Detrola 相機則開啟了他的攝影生涯。1946 年搬至紐約後持續繪畫及攝影,且收藏大量日本文學、工藝品、書法字畫乃至黑膠唱片,亦使得從未遠離住處取景的他,能巧妙地在道地的紐約街景表層抹上一層禪意。曾與《Elle》、《Vogue》、《Esquire》、《Harper’s Bazaar》等各大時尚雜誌合作,作品獲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 (MoMA)、倫敦 V&A 美術館、惠特尼美國藝術博物館納入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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